写似的的古诗大全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不如多扔些破铜烂铁,索性泼你的剩菜残羹。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铁罐上锈出几瓣桃花;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霉俊给他蒸出些云霞。
让死水酵成一沟绿酒,满了珍珠似的白沫;小珠笑一声变成大珠,又被偷酒的花蚊咬破。
那么一沟绝望的死水,也就夸得上几分鲜明。
如果青蛙耐不住寂寞,又算死水叫出了歌声。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这里断不是美的所在,不如让给丑恶来开垦,看他造出个什么世界。
我不骗你,我不是什么诗人,纵然我爱的是白石的坚贞,青松和大海,鸦背驮著夕阳,黄昏里织满了蝙蝠的翅膀。
你知道我爱英雄,还爱高山,我爱一幅国旗在风中招展,自从鹅黄到古铜色的菊花。
记著我的粮食是一壶苦茶!可是还有一个我,你怕不怕──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
太阳啊,刺得我心痛的太阳!又逼走了游子底一出还乡梦,又加他十二个时辰的九曲回肠!太阳啊,火一样烧着的太阳!烘干了小草尖头底露水,可烘得干游子底冷泪盈眶?
太阳啊,六龙骖驾的太阳!省得我受这一天天的缓刑,就把五年当一天跑完那又何妨?
太阳啊--神速的金乌--太阳!让我骑着你每日绕行地球一周,也便能天天望见一次家乡!太阳啊,楼角新升的太阳!不是刚从我们东方来的吗?
我的家乡此刻可都依然无恙?
太阳啊,我家乡来的太阳!北京城里底官柳裹上一身秋了吧?
唉!我也憔悴的同深秋一样!太阳啊,奔波不息的太阳!--你也好像无家可归似的呢。
啊!你我的身世一样地不堪设想!太阳啊,自强不息的太阳!大宇宙许就是你的家乡吧。
可能指示我我底家乡的方向?
太阳啊,这不像我的山川,太阳!这里的风云另带一般颜色,这里鸟儿唱的调子格外凄凉。
太阳啊,生命之火底太阳!但是谁不知你是球东半底情热,--同时又是球西半的智光?
太阳啊,也是我家乡底太阳!此刻我回不了我往日的家乡,便认你为家乡也还得失相偿。
太阳啊,慈光普照的太阳!往后我看见你时,就当回家一次;我的家乡不在地下乃在天上!
诗情也似并刀快,剪得秋光入卷来。
──陆游紫得象葡萄似的涧水翻起了一层层金色的鲤鱼鳞。
几片剪形的枫叶,仿佛朱砂色的燕子,颠斜地在水面上旋着,掠着,翻着,低昂着……肥厚得熊掌似的棕黄色的大橡叶,在绿茵上狼藉着。
松鼠们张张慌慌地在叶间爬出爬进,搜猎着他们来冬底粮食。
成了年的栗叶向西风抱怨了一夜,终于得了自由,红着干燥的脸儿,笑嘻嘻地辞了故枝。
白鸽子,花鸽子,红眼的银灰色的鸽子,乌鸦似的黑鸽子,背上闪着紫的绿的金光──倦飞的众鸽子在阶下集齐了,都将喙子插在翅膀里,寂静悄静打盹了。
水似的空气泛滥了宇宙;三五个活泼的小孩,在丁香丛里穿着,好象戏着浮萍的金鱼儿呢。
是黄浦江上林立的帆樯?
这数不清的削瘦的白杨只竖在石青的天空里发呆。
倜傥的绿杨象位豪贵的公子,裹着件平金的绣蟒,一只手叉着腰身,照着心烦的碧玉池,玩媚着自身的模样儿。
凭在十二曲的水晶栏上,晨曦瞰着世界微笑了,笑出金子来了──黄金笑在槐树上,赤金笑在橡树上,白金笑在白松皮上。
哦,这些树不是树了!是些绚缦的祥云──琥珀的云,玛瑙的云,灵风扇着,旭日射着的云。
哦!这些树不是树了,是百宝玲珑的祥云。
哦,这些树不是树了,是紫禁城里的宫阙──黄的琉璃瓦,绿的琉璃瓦;楼上起楼,阁外架阁……小鸟唱着银声的歌儿,是殿角的风铃底共鸣。
哦!这些树不是树了,是金碧辉煌的帝京。
啊!斑斓的秋树啊!陵阳公样的瑞锦,土耳其底地毡,NotreDame底蔷薇窗,FraAngeLico底天使画,都不及你这色彩鲜明哦!啊!斑斓的秋树啊!我羡煞你们这浪漫的世界,这波希米亚的生活!我羡煞你们的色彩!哦!我要请天孙织件锦袍,给我穿着你的色彩!我要从葡萄,桔子,高粱……里把你榨出来,喝着你的色彩!我要借义山济慈底诗唱着你的色彩!在蒲寄尼底LaBoheme里,在七宝烧的博山炉里,我还要听着你的色彩,嗅着你的色彩!哦!我要过这个色彩的生活,和这斑斓的秋树一般!
插在长颈的虾青瓷的瓶里,六方的水晶瓶里的菊花,钻在紫藤仙姑篮里的菊花;守着酒壶的菊花,陪着螯盏的菊花;未放,将放,半放,盛放的菊花。
镶着金边的绛色的鸡爪菊;粉红色的碎瓣的绣球菊!懒慵慵的江西腊哟;倒挂着一饼蜂窠似的黄心,仿佛是朵紫的向日葵呢。
长瓣抱心,密瓣平顶的菊花;柔艳的尖瓣钻蕊的白菊如同美人底拳着的手爪,拳心里攫着一撮儿金粟。
檐前,阶下,篱畔,圃心底菊花:霭霭的淡烟笼着的菊花,丝丝的疏雨洗着的菊花,──金底黄,玉底白,春酿底绿,秋山底紫,……剪秋萝似的小红菊花儿;从鹅绒到古铜色的黄菊;带紫茎的微绿色的真菊”是些小小的玉管儿缀成的,为的是好让小花神儿夜里偷去当了笙儿吹着。
大似牡丹的菊王到底奢豪些,他的枣红色的瓣儿,铠甲似的,张张都装上银白的里子了;星星似的小菊花蕾儿还拥着褐色的萼被睡着觉呢。
啊!自然美底总收成啊!我们祖国之秋底杰作啊!啊!东方底花,骚人逸士底花呀!那东方底诗魂陶元亮不是你的灵魂底化身罢?
那祖国底登高饮酒的重九不又是你诞生底吉辰吗?
你不象这里的热欲的蔷薇,那微贱的紫萝兰更比不上你。
你是有历史,有风俗的花。
啊!四千年的化胄底名花呀!你有高超的历史,你有逸雅的风俗!啊!诗人底花呀!我想起你,我的心也开成顷刻之花灿烂的如同你的一样;我想起你同我的家乡,我们的庄严灿烂的祖国,我的希望之花又开得同你一样。
习习的秋风啊!吹着,吹着!我要赞美我祖国底花!我要赞美我如花的祖国!请将我的字吹成一簇鲜花,金底黄,玉底白,春酿底绿,秋山底紫,……然后又统统吹散,吹得落英缤纷,弥漫了高天,铺遍了大地!秋风啊!习习的秋风啊!我要赞美我祖国底花!我要赞美我如花的祖国!
泰戈尔泰戈尔
啊,谁给那件小外衫染上颜色的,我的孩子,谁使你的温软的肢体穿上那件红的小外衫的?
你在早晨就跑出来到天井里玩儿,你,跑着就像摇摇欲跌似的。
但是谁给那件小外衫染上颜色的,我的孩子?
什么事叫你大笑起来的,我的小小的命芽儿?
妈妈站在门边,微笑地望着你。
她拍着她的双手,她的手镯丁当地响着,你手里拿着你的竹竿儿在跳舞,活像一个小小的牧童。
但是什么事叫你大笑起来的,我的小小的命芽儿?
喔,乞丐,你双手攀搂住妈妈的头颈,要乞讨些什么?
喔,贪得无厌的心,要我把整个世界从天上摘下来,像摘一个果子似的,把它放在你的一双小小的玫瑰色的手掌上么?
喔,乞丐,你要乞讨些什么?
风高兴地带走了你踝铃的丁当。
太阳微笑着,望着你的打扮。
当你睡在你妈妈的臂弯里时,天空在上面望着你,而早晨蹑手蹑脚地走到你的床跟前,吻着你的双眼。
风高兴地带走了你踝铃的丁当。
仙乡里的梦婆飞过朦胧的天空,向你飞来。
在你妈妈的心头上,那世界母亲,正和你坐在一块儿。
他,向星星奏乐的人,正拿着他的横笛,站在你的窗边。
仙乡里的梦婆飞过朦胧的天空,向你飞来。
泰戈尔泰戈尔
喂,你站在池边的蓬头的榕树,你可会忘记了那小小的孩子,就像那在你的枝上筑巢又离开了你的鸟儿似的孩子?
你不记得是他怎样坐在窗内,诧异地望着你深入地下的纠缠的树根么?
妇人们常到池边,汲了满罐的水去,你的大黑影便在水面上摇动,好像睡着的人挣扎着要醒来似的。
日光在微波上跳舞,好像不停不息的小梭在织着金色的花毡。
两只鸭子挨着芦苇,在芦苇影子上游来游去,孩子静静地坐在那里想着。
他想做风,吹过你的萧萧的枝杈;想做你的影子,在水面上,随了日光而俱长;想做一只鸟儿,栖息在你的最高枝上;还想做那两只鸭,在芦苇与阴影中间游来游去。
普希金普希金
有一次,在夜半,穿过浓雾和黑暗,一个勇敢的哥萨克悄悄地驰过河岸。
歪戴着一顶黒帽,灰尘沾满外套,手枪插在膝边,还挂着拖到地的马刀。
忠实的马儿,松开了缰绳,自在地迈步前进,它摆动长长的鬃毛,没入远处的暗影。
前面有两三间茅屋,篱笆已经残破;这条路通向茂密的森林,那条路伸入小小的村落。
森林里找不到姑娘”,小伙子邓尼斯想:到了黑夜,美人儿都已进了闺房。
”顿河的哥萨克把缰绳一拉,又用马刺踢一踢马,马儿就像箭一般奔向前面的人家。
云端里月儿的银光照得远处的天空雪亮,窗前悒悒地坐着一个美丽的姑娘。
一看到姑娘的倩影,他的心便猛跳不停,马儿悄悄地,向左,向左,终于在窗前站定。
夜晚越来越黑,月儿已经西坠,小情人,你快出来给马儿饮点水。
”不,我不敢走近年轻的男人,我不敢走出我的家把水给马饮。
”哎唉,你别担心,美人啊!来和情郎亲一下!”黑夜对姑娘很危险,”亲爱的,你别害怕!请相信,小情人,不要紧;抛掉你的虚惊!你在浪费黄金似的时光,别害怕,可爱得人!骑上我的马吧,姑娘!我带你去遥远的地方,和我在一起你就会幸福,跟作情人处处是天堂。
”姑娘呢?
她把头垂低,战胜了恐惧,怯生生同意和他走。
哥萨克幸福无比。
他们疾驰,他们飞奔男的对女的满怀爱情,忠实了两个星期,第三个星期就变了心。
普希金普希金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之美的天仙。
在那无望的忧愁的折磨中,在那喧闹的浮华生活的困扰中,我的耳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我还在睡梦中见到你可爱的倩影。
许多年代过去了。
暴风骤雨般的激变驱散了往日的梦想,于是我忘却了你温柔的声音,还有你那天仙似的倩影。
在穷乡僻壤,在囚禁的阴暗生活中,我的日子就那样静静地消逝,没有倾心的人,没有诗的灵魂,没有眼泪,没有生命,也没有爱情。
如今心灵已开始苏醒,这时在我的面前又重新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之美的天仙。
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心中的一切又中心苏醒,有人倾心的人,有了诗的灵感,有了生命,有了眼泪,也有了爱情。
泰戈尔泰戈尔
早晨,我在石铺的路上走时,我叫道:谁来雇用我呀。
”皇帝坐着马车,手里拿着剑走来。
他拉着我的手,说道:我要用权力来雇用你。
”但是他的权力算不了什么,他坐着马车走了。
正午炎热的时候,家家户户的门都闭着。
我沿着屈曲的小巷走去。
一个老人带着一袋金钱走出来。
他斟酌了一下,说道:我要用金钱来雇用你。
”他一个一个地数着他的钱,但我却转身离去了。
黄昏了,花园的篱上满开着花。
美人走出来,说道:我要用微笑来雇用你。
”她的微笑黯淡了,化成泪容了,她孤寂地回身走进黑暗里去。
太阳照耀在沙地上,海波任性地浪花四溅。
一个小孩坐在那里玩贝壳。
他抬起头来,好像认识我似的,说道:我雇你不用什么东西。
”从此以后,在这个小孩的游戏中做成的买卖,使我成了一个自由的人。
泰戈尔泰戈尔
船夫曼特胡的船只停泊在拉琪根琪码头。
这只船无用地装载着黄麻,无所事事地停泊在那里已经好久了。
只要他肯把他的船借给我,我就给它安装一百只桨,扬起五个或六个或七个布帆来。
我决不把它驾驶到愚蠢的市场上去。
我将航行遍仙人世界里的七个大海和十三条河道。
但是,妈妈,你不要躲在角落里为我哭泣。
我不会像罗摩犍陀罗似的,到森林中去,一去十四年才回来。
我将成为故事中的王子,把我的船装满了我所喜欢的东西。
我将带我的朋友阿细和我作伴,我们要快快乐乐地航行于仙人世界里的七个大海和十三条河道。
我将在绝早的晨光里张帆航行。
中午,你正在池塘里洗澡的时候,我们将在一个陌生的国王的国土上了。
我们将经过特浦尼浅滩,把特潘塔沙漠抛落在我们的后边。
当我们回来的时候,天色快黑了,我将告诉你我们所见到的一切。
我将越过仙人世界里的七个大海和十三条河道。
普希金普希金
透过一层轻纱似的薄雾月亮洒下了它的幽光,它凄清的照着一片林木,照在林边荒凉的野地上。
在枯索的科天的道上三只猎犬拉着雪橇奔跑,一路上铃声叮当地响,它响得那么倦人的单调。
从车夫唱着的悠长的歌能听出乡土的某种心肠;它时而是粗野的欢乐,时而是内心的忧伤。
……看不见灯火,也看不见黝黑的茅屋,只有冰雪、荒地……只有一条里程在眼前朝我奔来,又向后退去……我厌倦,忧郁……明天,妮娜,明天啊,我就坐在炉火边忘怀于一切,而且只把亲爱的人儿看个不倦。
我们将等待时钟滴嗒地绕完了有节奏的一周,等午夜使讨厌的人们散去,那时我们也不会分手。
我忧郁,妮娜:路是如此漫长,我的车夫也已沉默,困倦,一路只有车铃单调地响,浓雾已遮住了月亮的脸。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而它们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这就是我张开手指所要叙述的故事那洞窟不会在今夜关闭。
明天夜晚也不会关闭额头披满钟声的土地一只坛子我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进入这坛子因为我知道只有一次脖颈围着野兽的线条水流拥抱的坛子长出朴实的肉体这就是我所要叙述的事我对你这黑色盛水的身体并非没有话说。
敬意由此开始,接触由此开始这一只坛子我的土地之上从野兽演变而出的秘密的脚,在我自己尝试的锁链之中正好我把嘴唇埋在坛子里,河流糊住四壁,一棵又一棵栗树象伤疤在周围隐隐出现而女人似的故乡,双双从水底浮上,询问生育之事。
在被遗忘的土地上岁月,和马轭上的铃铛纠缠彻夜作响,路也在摇晃重负下的喘息改编成歌曲被人们到处传唱女人的项链在咒语声中应验似的升入空中荧光表盘淫荡地随意敲响时间诚实得象一道生铁栅栏除了被枯枝修剪过的风谁也不能穿越或来往仅仅在书上开放过的花朵永远被幽禁,成了真理的情妇而昨天那盏被打碎了的灯在盲人的心中却如此辉煌在突然睁开的眼睛里留下凶手最后的肖像。
我曾正步走过广场剃光脑袋为了更好地寻找太阳却在疯狂的季节里转了向,隔着栅栏会见那些表情冷漠的山羊直到从盐碱地似的白纸上看到理想我弓起了脊背自以为找到了表达真理的唯一方式,如同烘烤着的鱼梦见海洋万岁!我只他妈喊了一声胡子就长出来了纠缠着,象无数个世纪我不得不和历史作战并用刀子与偶像们结成亲眷,到不是为了应付那从蝇眼中分裂的世界在争吵不休的书堆里我们安然平分了倒卖每一颗星星的小钱一夜之间,我赌输了腰带,又赤条条地回到世上点着无声的烟卷是给这午夜致命的一枪当天地翻转过来我被倒挂在一棵墩布似的老树上眺望。
我情愿化成一片落叶,让风吹雨打到处飘零;或流云一朵,在澄蓝天,和大地再没有些牵连。
但抱紧那伤心的标志,去触遇没着落的怅惘;在黄昏,夜班,蹑着脚走,全是空虚,再莫有温柔;忘掉曾有这世界;有你;哀悼谁又曾有过爱恋;落花似的落尽,忘了去这些个泪点里的情绪。
到那天一切都不存留,比一闪光,一息风更少痕迹,你也要忘掉了我曾经在这世界里活过。
朋友,是春天了驱散忧愁,揩去泪水向着太阳微笑虽然还没有花的洪流冲毁冬的镣铐奔泻着酩酊的芬芳泛滥在平原、山坳虽然还没有鸟的歌瀑飞溅起万千银珠四散在雾蒙蒙的拂晓滚动在黄昏的林荫道但等着吧一旦惊雷起乌云便仓皇而逃那是最美最好的梦呵也许在一夜间辉煌地来到是还有寒意还有霜似的烦恼如果你侧耳倾听五老峰上,狂风还在呼啸战栗的山谷呵仿佛一起嚎啕但已有几朵小小的杜鹃如吹不灭的火苗使天地温暖连云儿也不再他飘友人,让我们说春天之所以美好、富饶是因为它经过了最后的料峭。
什么时候再能有那一片静;溶溶在春风中立着,面对着山,面对着小河流?
什么时候还能那样满掬着希望;披拂新绿,耳语似的诗思,登上城楼,更听那一声钟响?
什么时候,又什么时候,心才真能懂得这时间的距离;山河的年岁;昨天的静,钟声昨天的人怎样又在今天里划下一道影!
拜伦拜伦
一三海黛和唐璜没有想到死的事,这天地、这大气对他们太适合,时光也无可挑剔,只嫌它会飞,他们看自己呢,更是无可指责;每人就是对方的镜子,谁看谁都是眼里亮晶晶地闪着欢乐:他们知道,这宝石一般的闪光无非是他们眼底深情的反映。
二一不知怎么原因,就当他们凝视着晚霞的那一刻,仿佛在他们心间随着欢乐突然袭来一阵战栗,好似冷风拂过了火焰或琴弦,一个声音发颤,另一个身子发抖,每人都掠过一丝不安的预感,这使得唐璜发出低低的叹息,海黛的眼睛也涌出晶莹的泪滴。
二二她那先知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尽在追随和眺望消逝的太阳,仿佛随着这灿烂的光轮的沉落,他们欢会的最后一天就要消亡;唐璜看着她,卜问自己的命运,他感到凄酸,却又没有理由悲伤,他的眼神因此向她的目光寻找这悲戚的来由。
二三她转身对他一笑,但那笑容是使别人笑不起来的,接着扭转脸,不管她惊觉于什么吧,这一感觉很快地就被明智或自尊所驱散;当唐璜半庄半谐地向她提到他们心头的这种不吉的共感,她说:”万一有祸事——但那不可能,至少我不会活着看见它发生。
二四唐璜还要问下去,若不是她的唇压上了他的唇,使他不能不沉默;她拿热情的一吻和预感抗争,终于使她的心完全把恶兆摆脱。
对,这才是解闷的最好的办法,有人喜欢以酒浇愁:这也不错,两者我都试过;所以,谁要试用,可以就心疼和头疼任择一种。
二八他们该住在森林中,像夜莺似的歌唱自娱而隐居;他们原不宜在所谓”社会这繁华的孤寂中,和”憎恨、”罪恶、”忧患呼吸在一起;凡心灵自由的人都落落寡合,唱得最甜的鸟儿只成双而栖,雄鹰独自高飞,而乌鸦和海鸥像世人一样,只围着腐尸不走。
二九现在,海黛和唐璜脸偎着脸,正相亲相爱地享受着午眠。
那是一阵小睡,睡得并不沉,因为不时地仿佛有一种预感使唐璜轻颤,并且传过他全身;海黛的嘴唇好似溪水在喃喃,发着无字的乐曲;她的脸被梦熏得像风吹乱的玫瑰一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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