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传记的古诗大全
说与东风无限恨,倩风吹断去年春。
题传记·莫将彩笔寄朝云。宋代。范成大。 莫将彩笔寄朝云,红泪罗巾隔路尘。说与东风无限恨,倩风吹断去年春。
啼雨落花春已尽,梦魂何必更多情。
题传记其·彩舟归去海山青。宋代。范成大。 彩舟归去海山青,寂莫瑶台月自明。啼雨落花春已尽,梦魂何必更多情。
水旱数千里,民流谁垦辟。
公初来视之,嘻此乃予责。
将法多益办,万千由十百。
整齐谈笑间,进退有寸尺。
曰此易为耳,在吾绳与墨。
天成而地出,古所重民食。
贮储非一朝,人命在旦夕。
惟兹将奈何,敢不竭吾力。
木牛尚可运,玉罄犹走籴。
因难乃见材,不止将有得。
公言初未信,终岁考成绩。
骄墯识恩威,讴吟起羸瘠。
貔貅著行,仓廪饱堆积。
文章娱闲暇,传记寻往昔。
英英文与武,粲粲图四壁。
酒令列诸将,谈锋摧辩客。
周旋顾视间,是不为无益。
循吏一州守,将军万夫敌。
於公岂止然,事业本夔稷。
富寿及黎庶,威名慑夷狄。
当归庙堂上。
有位久虚席。
大匠不挥斧,众工随指画。
从容任群材,文武各以职。
韩公阅古堂。宋代。欧阳修。 兵闲四十年,士不识金革。水旱数千里,民流谁垦辟。公初来视之,嘻此乃予责。将法多益办,万千由十百。整齐谈笑间,进退有寸尺。曰此易为耳,在吾绳与墨。天成而地出,古所重民食。贮储非一朝,人命在旦夕。惟兹将奈何,敢不竭吾力。木牛尚可运,玉罄犹走籴。因难乃见材,不止将有得。公言初未信,终岁考成绩。骄墯识恩威,讴吟起羸瘠。貔貅著行,仓廪饱堆积。文章娱闲暇,传记寻往昔。英英文与武,粲粲图四壁。酒令列诸将,谈锋摧辩客。周旋顾视间,是不为无益。循吏一州守,将军万夫敌。於公岂止然,事业本夔稷。富寿及黎庶,威名慑夷狄。当归庙堂上。有位久虚席。大匠不挥斧,众工随指画。从容任群材,文武各以职。
忽惊溪水急,争看洞门呀。
滑磴攀秋蔓,飞桥踏古槎。
三扉迎北吹,一穴向西斜。
叹息烟云去,追思岁月遐。
唐人昔未到,古俗此为家。
洞暖无风雪,山深富鹿豭。
相逢衣尽草,环坐髻应髽。
灶突依岩黑,樽罍就石洼。
洪荒无传记,想像在羲娲。
此事今安有,遗踪我独嗟。
山翁劝留句,强为写槎牙。
游三游洞游洞之日有亭吏乞诗既为留三绝句于。宋代。苏轼。 一径绕山翠,萦纡去似蛇。忽惊溪水急,争看洞门呀。滑磴攀秋蔓,飞桥踏古槎。三扉迎北吹,一穴向西斜。叹息烟云去,追思岁月遐。唐人昔未到,古俗此为家。洞暖无风雪,山深富鹿豭。相逢衣尽草,环坐髻应髽。灶突依岩黑,樽罍就石洼。洪荒无传记,想像在羲娲。此事今安有,遗踪我独嗟。山翁劝留句,强为写槎牙。
名场早捷千军阵,胪陛应符五色云。
乱后湖山今稍稍,閒中宾主几醺醺。
衰迟亦欲陪赓唱,未必当筵逮所闻。
见赠·真复多多穷传记。元代。方回。 真复多多穷传记,端能亹亹著诗文。名场早捷千军阵,胪陛应符五色云。乱后湖山今稍稍,閒中宾主几醺醺。衰迟亦欲陪赓唱,未必当筵逮所闻。
老君三六部真符。
止论一心两字。
了得一明心地,诸余土苴何须。
忘形忘气总归虚。
到此实非譬喻。
西江月·释氏禅经律论。。牧常晁。 释氏禅经律论,儒家传记诗书。老君三六部真符。止论一心两字。了得一明心地,诸余土苴何须。忘形忘气总归虚。到此实非譬喻。
送酒无苏州,一醉未易得。
青旗猎猎秋风吹,长瓶一吸亦足奇。
但办道傍常醉倒,不须解作藏真草。
昔人有画醉僧醉道士醉学究者皆见于传记及歌。宋代。陆游。 残雪覆枯颅,手扶短榔栗。送酒无苏州,一醉未易得。青旗猎猎秋风吹,长瓶一吸亦足奇。但办道傍常醉倒,不须解作藏真草。
得自废墟埋万古,失曾飞将购千金。
客思秋水龙泉冷,士叹中原虎穴深。
好与壮夫同隐约,铁房寒涩壁尘侵。
和人古剑·安知岁月几经今。宋代。王令。 安知岁月几经今,传记汗漫不可寻。得自废墟埋万古,失曾飞将购千金。客思秋水龙泉冷,士叹中原虎穴深。好与壮夫同隐约,铁房寒涩壁尘侵。
春秋列三家,仪礼亦存二。
荆舒彼何人,繁碎妄讥毁。
煌煌姬孔书,坐此竟废弃。
上严廉访·因思传记学。宋代。熊禾。 因思传记学,本欲释经义。春秋列三家,仪礼亦存二。荆舒彼何人,繁碎妄讥毁。煌煌姬孔书,坐此竟废弃。
介虫族类信众夥,穷极诡怪堪嗟吁。
巨鳌屭赑冠灵岛,应龙连蜷颔骊珠。
异哉斯鱼盈百尺,失水安得波涛俱。
妖蜃疑遭旌阳絷,长蛟端被周处诛。
井蛙不识东海若,鸒斯宁信北溟鱼。
聚观堵墙骇莫辨,妄意其名能自呼。
鬐鬣坚顽侔铁角,肌肉硕大争翦除。
真成潜虬厄水{左氵右裔},谁谓王鲔惟山居。
矧过屠门快大嚼,况鼓庖刀砉投虚。
罔能深藏类谷鲋,忽从变化同隙驹。
独蠒岂羡詹何巧,巨犗还笑任公疏。
滩涘寄命在顷刻,神龙鱼服丧厥躯。
嗣宗诗成出月胁,博考传记蒐秘图。
饿氓殍腹属厌幸,脔取凌晨俄过晡。
老饕染指饫鼋鼎,里闾载酒行以车。
阿咸得句不敢出,身同惠子方据梧。
暴殄天物古所戒,志怪泚笔将特书。
和家叔察院巨鱼诗。宋代。李洪。 沧溟浩淼浮寰区,八纮九野水所储。介虫族类信众夥,穷极诡怪堪嗟吁。巨鳌屭赑冠灵岛,应龙连蜷颔骊珠。异哉斯鱼盈百尺,失水安得波涛俱。妖蜃疑遭旌阳絷,长蛟端被周处诛。井蛙不识东海若,鸒斯宁信北溟鱼。聚观堵墙骇莫辨,妄意其名能自呼。鬐鬣坚顽侔铁角,肌肉硕大争翦除。真成潜虬厄水{左氵右裔},谁谓王鲔惟山居。矧过屠门快大嚼,况鼓庖刀砉投虚。罔能深藏类谷鲋,忽从变化同隙驹。独蠒岂羡詹何巧,巨犗还笑任公疏。滩涘寄命在顷刻,神龙鱼服丧厥躯。嗣宗诗成出月胁,博考传记蒐秘图。饿氓殍腹属厌幸,脔取凌晨俄过晡。老饕染指饫鼋鼎,里闾载酒行以车。阿咸得句不敢出,身同惠子方据梧。暴殄天物古所戒,志怪泚笔将特书。
新岁改、椒盘献颂,齐头七十。
渐入唐人诸老画,可追洛社耆英集。
有陶潜、三径健十哦,贫而适。
摘仙桂,探蟾窟。
敛洪藻,归麟笔。
总古先传记,讥评得失。
不朽芬芳垂简册,浮荣土苴轻簪笏。
看年如、卫武粲成章,诗传抑。
满江红·弧矢开祥。宋代。卫宗武。 弧矢开祥,喜从此、旬兼九日。新岁改、椒盘献颂,齐头七十。渐入唐人诸老画,可追洛社耆英集。有陶潜、三径健十哦,贫而适。摘仙桂,探蟾窟。敛洪藻,归麟笔。总古先传记,讥评得失。不朽芬芳垂简册,浮荣土苴轻簪笏。看年如、卫武粲成章,诗传抑。
笑口渐开黄玉罋,丹心初见小莲胎。
步花想见江妃佩,烧烛那从水殿回。
传记无闻今始著,莫嫌闲客少诗才。
水金莲·波心隐隐金椎出。宋代。舒岳祥。 波心隐隐金椎出,只道冯夷先导来。笑口渐开黄玉罋,丹心初见小莲胎。步花想见江妃佩,烧烛那从水殿回。传记无闻今始著,莫嫌闲客少诗才。
草木瓌富百药具,山民采捋知辛甘。
成都府门重阳市,远近凑集争{上齐下贝}欣。
市人谲狯亦射利,颇觉良恶相追参。
旁观有叟意气古,肌面皯黣毛{上髟下监}鬖。
卖药数种人罕识,单衣结缕和阴岚。
成都处士足传记,劝戒之外多奇谈。
盛言每岁重阳市,屡有仙跡交尘凡。
俗流闻此动非觊,不识妙理徒规贪。
惟期幸遇化金术,未肯投足栖嵓。
予于神仙无所求,一离常道非所躭。
但喜见民药货售,归助农业增耡芟。
重阳日州南门药市。宋代。田况。 岷峨旁礴天西南,灵滋秀气中潜含。草木瓌富百药具,山民采捋知辛甘。成都府门重阳市,远近凑集争{上齐下贝}欣。市人谲狯亦射利,颇觉良恶相追参。旁观有叟意气古,肌面皯黣毛{上髟下监}鬖。卖药数种人罕识,单衣结缕和阴岚。成都处士足传记,劝戒之外多奇谈。盛言每岁重阳市,屡有仙跡交尘凡。俗流闻此动非觊,不识妙理徒规贪。惟期幸遇化金术,未肯投足栖嵓。予于神仙无所求,一离常道非所躭。但喜见民药货售,归助农业增耡芟。
定知贝阙爱溟极,谁着丛祠断山崖。
乞与一帆风借便,应怜万里客伤怀。
文章有体神知否,霞鹜虽工语类俳。
马当山·往事空闻传记夸。宋代。程公许。 往事空闻传记夸,石矶依旧锁晴霾。定知贝阙爱溟极,谁着丛祠断山崖。乞与一帆风借便,应怜万里客伤怀。文章有体神知否,霞鹜虽工语类俳。
那知田野间,斯人极憔悴。
殷勤问由来,父老各长喟。
富室不怜贫,千仓尽封闭。
只图价日高,弗念民已弊。
去年值饥荒,自分无噍类。
幸哉活至今,且复遇丰岁。
庶几一饷乐,养育谢天地。
岂期新春来,米谷更翔贵。
况又绝市无,纵有湿且碎。
何由充饥肠,何由饱孥累。
恨不死荒年,免复见忧畏。
我闻父老言,痛切贯心肺。
行行至平洲,景象顿殊异。
白粲玉不如,一升才十四。
问谁长者家,作此利益事。
父老合掌言,子文姓陈氏。
起家本儒生,畴昔乐赈施。
忆昨艰食时,巨室争谋利。
米斗三日余,独收七十二。
三都数千口,受彼更生惠。
开库质敝衣,假此赒贫匮。
取本不取息,所活岂胜计。
我曹非此翁,久作沟中胔。
吁嗟薄俗中,乃有此高义。
吾邦贤使君,爱民均幼稚。
一闻平糶家,褒赏无不至。
或与旌门闾,或与锡金币。
独有颍川翁,宠光未之被。
故作行路谣,庶彻铃斋邃。
且俾殖利徒,闻风默知愧。
并生穹壤间,与我皆同气。
富者盍怜贫,有如兄恤弟。
恻隐仁之端,人人均有是。
顽然铁石心,何异患风痹。
不仁而多财,聚易散亦易。
似有种德家,福禄可长世。
不闻眉山苏,盛美光传记。
卖田救年荒,生子为国器。
不见南浦毛,一惟利是嗜。
积谷幸年荒,生子遭黥隶。
天道极昭明,勿作幽远视。
谁欤为斯谣,西山真隐吏。
浦城劝糶·阳和二月春。宋代。真德秀。 阳和二月春,草木皆生意。那知田野间,斯人极憔悴。殷勤问由来,父老各长喟。富室不怜贫,千仓尽封闭。只图价日高,弗念民已弊。去年值饥荒,自分无噍类。幸哉活至今,且复遇丰岁。庶几一饷乐,养育谢天地。岂期新春来,米谷更翔贵。况又绝市无,纵有湿且碎。何由充饥肠,何由饱孥累。恨不死荒年,免复见忧畏。我闻父老言,痛切贯心肺。行行至平洲,景象顿殊异。白粲玉不如,一升才十四。问谁长者家,作此利益事。父老合掌言,子文姓陈氏。起家本儒生,畴昔乐赈施。忆昨艰食时,巨室争谋利。米斗三日余,独收七十二。三都数千口,受彼更生惠。开库质敝衣,假此赒贫匮。取本不取息,所活岂胜计。我曹非此翁,久作沟中胔。吁嗟薄俗中,乃有此高义。吾邦贤使君,爱民均幼稚。一闻平糶家,褒赏无不至。或与旌门闾,或与锡金币。独有颍川翁,宠光未之被。故作行路谣,庶彻铃斋邃。且俾殖利徒,闻风默知愧。并生穹壤间,与我皆同气。富者盍怜贫,有如兄恤弟。恻隐仁之端,人人均有是。顽然铁石心,何异患风痹。不仁而多财,聚易散亦易。似有种德家,福禄可长世。不闻眉山苏,盛美光传记。卖田救年荒,生子为国器。不见南浦毛,一惟利是嗜。积谷幸年荒,生子遭黥隶。天道极昭明,勿作幽远视。谁欤为斯谣,西山真隐吏。
山林催晚计,颜面久秋风。
有传记耆旧,无书问子公。
反关违世久,幽事亦匆匆。
即事·人事悲懽里。宋代。杨冠卿。 人事悲懽里,交情冷暖中。山林催晚计,颜面久秋风。有传记耆旧,无书问子公。反关违世久,幽事亦匆匆。
揽袂送征车,去去不须臾。
借问何人斯,玉立美且姝。
庆历丞相孙,太学学为儒。
一日上震怒,大奸伏其辜。
议者不深计,但惟和是图。
直欲函其首,而往献匈奴。
君言国大柄,不过赏与诛。
况此非常刑,何言归之欤。
日月天之经,山河地之枢。
纲维在名分,臣子当力扶。
大义傥一失,自今难枝吾。
此事如君家,曾老姑之夫。
又如和议初,编修澹斋胡。
精诚贯金石,勇气激顽懦。
北庭闻此言,何敢更凶愚。
公卿顾之叹,识者空嗟吁。
有如此英才,一第岂足污。
便当司献纳,朝夕赞庙谟。
奈何遗之外,沈浮在江湖。
应聘入宾筵,万里来成都。
我昔闻其名,英声震八区。
今幸见其面,堂堂六尺躯。
胸中浩无际,万卷储经郛。
开口论世事,不讦亦不谀。
况兹当才难,所怀真所须。
奉檄过西鄙,敢惮历崎岖。
西州号陆海,剑外颇焦枯。
男耕饥不粟,女蚕寒不襦。
连年难丰登,今其庶矣乎。
抚摩劝薄敛,劳来先蠲逋。
疾苦得上闻,欢声沸道涂。
褰裳韩信溪,去就想不拘。
徘徊萧何堰,万斛收赋租。
酾酒李固墓,九原傥可呼。
再拜武侯祠,武侯伊吕徒。
事业虽不就,千载悬规摹。
一力扶汉鼎,初若甚区区。
北震于曹魏,东连于孙吴。
驯致河洛间,南望携箪壶。
传记尚可考,遗迹应未芜。
曩闻张忠献,初官敛版趋。
殷勤严先生,赠言良非迂。
具云今汉中,二士山泽癯。
引之与为友,道义相涵濡。
以此忠献公,德业日敷腴。
驾言过汉中,愿毋疾其驱。
世固不乏士,安知今也无。
邂逅或相遇,提携与之俱。
引领星桥边,云间望归凫。
正同诸丈钱别制干郎中。宋代。度正。 春风来户牖,春雨过庭隅。揽袂送征车,去去不须臾。借问何人斯,玉立美且姝。庆历丞相孙,太学学为儒。一日上震怒,大奸伏其辜。议者不深计,但惟和是图。直欲函其首,而往献匈奴。君言国大柄,不过赏与诛。况此非常刑,何言归之欤。日月天之经,山河地之枢。纲维在名分,臣子当力扶。大义傥一失,自今难枝吾。此事如君家,曾老姑之夫。又如和议初,编修澹斋胡。精诚贯金石,勇气激顽懦。北庭闻此言,何敢更凶愚。公卿顾之叹,识者空嗟吁。有如此英才,一第岂足污。便当司献纳,朝夕赞庙谟。奈何遗之外,沈浮在江湖。应聘入宾筵,万里来成都。我昔闻其名,英声震八区。今幸见其面,堂堂六尺躯。胸中浩无际,万卷储经郛。开口论世事,不讦亦不谀。况兹当才难,所怀真所须。奉檄过西鄙,敢惮历崎岖。西州号陆海,剑外颇焦枯。男耕饥不粟,女蚕寒不襦。连年难丰登,今其庶矣乎。抚摩劝薄敛,劳来先蠲逋。疾苦得上闻,欢声沸道涂。褰裳韩信溪,去就想不拘。徘徊萧何堰,万斛收赋租。酾酒李固墓,九原傥可呼。再拜武侯祠,武侯伊吕徒。事业虽不就,千载悬规摹。一力扶汉鼎,初若甚区区。北震于曹魏,东连于孙吴。驯致河洛间,南望携箪壶。传记尚可考,遗迹应未芜。曩闻张忠献,初官敛版趋。殷勤严先生,赠言良非迂。具云今汉中,二士山泽癯。引之与为友,道义相涵濡。以此忠献公,德业日敷腴。驾言过汉中,愿毋疾其驱。世固不乏士,安知今也无。邂逅或相遇,提携与之俱。引领星桥边,云间望归凫。
高祖起兵反隋,绍与妻谋曰:尊公欲扫平天下,绍欲迎接义旗,二人同去则不可,吾独行又俱后害,未知机如何?
”妻曰:公宜速去。
予一妇人,临时自为计。
”绍即间行至太原投高祖。
妻乃归酃县,散家资,起兵以应高祖,得兵七万人,颇多为女子,与太宗俱围京城,号曰娘子军。
京城平,封为平阳公主。
娘子军。宋代。佚名。 唐高祖之第三女,微时嫁柴绍。高祖起兵反隋,绍与妻谋曰:尊公欲扫平天下,绍欲迎接义旗,二人同去则不可,吾独行又俱后害,未知机如何?”妻曰:公宜速去。予一妇人,临时自为计。”绍即间行至太原投高祖。妻乃归酃县,散家资,起兵以应高祖,得兵七万人,颇多为女子,与太宗俱围京城,号曰娘子军。京城平,封为平阳公主。
昭王薨,安釐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
是时范睢亡魏相秦,以怨魏齐故,秦兵围大梁,破魏华阳下军,走芒卯。
魏王及公子患之。
公子为人仁而下士,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
士以此方数千里争往归之,致食客三千人。
当是时,诸侯以公子贤,多客,不敢加兵谋魏十馀年。
公子与魏王博,而北境传举烽,言赵寇至,且入界”。
魏王释博,欲召大臣谋。
公子止王曰:赵王田猎耳,非为寇也。
”复博如故。
王恐,心不在博。
居顷,复从北方来传言曰:赵王猎耳,非为寇也。
”魏王大惊,曰:公子何以知之?
”公子曰:臣之客有能深得赵王阴事者,赵王所为,客辄以报臣,臣以此知之。
”是后魏王畏公子之贤能,不敢任公子以国政。
魏有隐士曰侯嬴,年七十,家贫,为大梁夷门监者。
公子闻之,往请,欲厚遗之。
不肯受,曰:臣脩身洁行数十年,终不以监门困故而受公子财。
”公子于是乃置酒大会宾客。
坐定,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
侯生摄敝衣冠,直上载公子上坐,不让,欲以观公子。
公子执辔愈恭。
侯生又谓公子曰:臣有客在市屠中,愿枉车骑过之。
”公子引车入巿,侯生下见其客朱亥,俾倪,故久立与其客语,微察公子。
公子颜色愈和。
当是时,魏将相宗室宾客满堂,待公子举酒。
巿人皆观公子执辔。
从骑皆窃骂侯生。
侯生视公子色终不变,乃谢客就车。
至家,公子引侯生坐上坐,遍赞宾客,宾客皆惊。
酒酣,公子起,为寿侯生前。
侯生因谓公子曰:今日嬴之为公子亦足矣。
嬴乃夷门抱关者也,而公子亲枉车骑,自迎嬴于众人广坐之中,不宜有所过,今公子故过之。
然嬴欲就公子之名,故久立公子车骑巿中,过客以观公子,公子愈恭。
巿人皆以嬴为小人,而以公子为长者能下士也。
”于是罢酒,侯生遂为上客。
侯生谓公子曰:臣所过屠者朱亥,此子贤者,世莫能知,故隐屠间耳。
”公子往数请之,朱亥故不复谢,公子怪之。
魏安釐王二十年,秦昭王已破赵长平军,又进兵围邯郸。
公子姊为赵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数遗魏王及公子书,请救于魏。
魏王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救赵。
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者,已拔赵,必移兵先击之。
”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
平原君使者冠盖相属于魏,让魏公子曰:胜所以自附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义,为能急人之困。
今邯郸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纵轻胜,弃之降秦,独不怜公子姊邪?
”公子患之,数请魏王,及宾客辩士说王万端。
魏王畏秦,终不听公子。
公子自度终不能得之于王,计不独生而令赵亡,乃请宾客,约车骑百馀乘,欲以客往赴秦军,与赵俱死。
行过夷门,见侯生,具告所以欲死秦军状。
辞决而行,侯生曰:公子勉之矣,老臣不能从。
”公子行数里,心不快,曰:吾所以待侯生者备矣,天下莫不闻,今吾且死而侯生曾无一言半辞送我,我岂有所失哉?
”复引车还,问侯生。
侯生笑曰:臣固知公子之还也。
”曰:公子喜士,名闻天下。
今有难,无他端而欲赴秦军,譬若以肉投馁虎,何功之有哉?
尚安事客?
然公子遇臣厚,公子往而臣不送,以是知公子恨之复返也。
”公子再拜,因问。
侯生乃屏人间语,曰:嬴闻晋鄙之兵符常在王卧内,而如姬最幸,出入王卧内,力能窃之。
嬴闻如姬父为人所杀,如姬资之三年,自王以下欲求报其父仇,莫能得。
如姬为公子泣,公子使客斩其仇头,敬进如姬。
如姬之欲为公子死,无所辞,顾未有路耳。
公子诚一开口请如姬,如姬必许诺,则得虎符夺晋鄙军,北救赵而西却秦,此五霸之伐也。
”公子从其计,请如姬。
如姬果盗晋鄙兵符与公子。
公子行,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
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
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
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
”于是公子泣。
侯生曰:公子畏死邪?
何泣也?
”公子曰:晋鄙嚄唶宿将,往恐不听,必当杀之,是以泣耳,岂畏死哉?
”于是公子请朱亥。
朱亥笑曰:臣乃市井鼓刀屠者,而公子亲数存之,所以不报谢者,以为小礼无所用。
今公子有急,此乃臣效命之秋也。
”遂与公子俱。
公子过谢侯生。
侯生曰:臣宜从,老不能。
请数公子行日,以至晋鄙军之日,北乡自刭,以送公子。
”公子遂行。
至邺,矫魏王令代晋鄙。
晋鄙合符,疑之,举手视公子曰:今吾拥十万之众,屯于境上,国之重任,今单车来代之,何如哉?
”欲无听。
朱亥袖四十斤铁椎,椎杀晋鄙,公子遂将晋鄙军。
勒兵下令军中曰: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归养。
”得选兵八万人,进兵击秦军。
秦军解去,遂救邯郸,存赵。
赵王及平原君自迎公子于界,平原君负韊矢为公子先引。
赵王再拜曰:自古贤人未有及公子者也。
”当此之时,平原君不敢自比于人。
公子与侯生决,至军,侯生果北乡自刭。
魏王怒公子之盗其兵符,矫杀晋鄙,公子亦自知也。
已却秦存赵,使将将其军归魏,而公子独与客留赵。
赵孝成王德公子之矫夺晋鄙兵而存赵,乃与平原君计,以五城封公子。
公子闻之,意骄矜而有自功之色。
客有说公子曰:物有不可忘,或有不可不忘。
夫人有德于公子,公子不可忘也;公子有德于人,愿公子忘之也。
且矫魏王令,夺晋鄙兵以救赵,于赵则有功矣,于魏则未为忠臣也。
公子乃自骄而功之,窃为公子不取也。
”于是公子立自责,似若无所容者。
赵王埽除自迎,执主人之礼,引公子就西阶。
公子侧行辞让,从东阶上。
自言罪过,以负于魏,无功于赵。
赵王侍酒至暮,口不忍献五城,以公子退让也。
公子竟留赵。
赵王以鄗为公子汤沐邑,魏亦复以信陵奉公子。
公子留赵。
公子闻赵有处士毛公藏于博徒,薛公藏于卖浆家,公子欲见两人,两人自匿不肯见公子。
公子闻所在,乃间步往从此两人游,甚欢。
平原君闻之,谓其夫人曰:始吾闻夫人弟公子天下无双,今吾闻之,乃妄从博徒卖浆者游,公子妄人耳。
”夫人以告公子。
公子乃谢夫人去,曰:始吾闻平原君贤,故负魏王而救赵,以称平原君。
平原君之游,徒豪举耳,不求士也。
无忌自在大梁时,常闻此两人贤,至赵,恐不得见。
以无忌从之游,尚恐其不我欲也,今平原君乃以为羞,其不足从游。
”乃装为去。
夫人具以语平原君。
平原君乃免冠谢,固留公子。
平原君门下闻之,半去平原君归公子,天下士复往归公子,公子倾平原君客。
公子留赵十年不归。
秦闻公子在赵,日夜出兵东伐魏。
魏王患之,使使往请公子。
公子恐其怒之,乃诫门下:有敢为魏王使通者,死。
”宾客皆背魏之赵,莫敢劝公子归。
毛公、薛公两人往见公子曰:公子所以重于赵,名闻诸侯者,徒以有魏也。
今秦攻魏,魏急而公子不恤,使秦破大梁而夷先王之宗庙,公子当何面目立天下乎?
”语未及卒,公子立变色,告车趣驾归救魏。
魏王见公子,相与泣,而以上将军印授公子,公子遂将。
魏安釐王三十年,公子使使遍告诸侯。
诸侯闻公子将,各遣将将兵救魏。
公子率五国之兵破秦军于河外,走蒙骜。
遂乘胜逐秦军至函谷关,抑秦兵,秦兵不敢出。
当是时,公子威振天下,诸侯之客进兵法,公子皆名之,故世俗称魏公子兵法。
秦王患之,乃行金万斤于魏,求晋鄙客,令毁公子于魏王曰:公子亡在外十年矣,今为魏将,诸侯将皆属,诸侯徒闻魏公子,不闻魏王。
公子亦欲因此时定南面而王,诸侯畏公子之威,方欲共立之。
”秦数使反间,伪贺公子得立为魏王未也。
魏王日闻其毁,不能不信,后果使人代公子将。
公子自知再以毁废,乃谢病不朝,与宾客为长夜饮,饮醇酒,多近妇女。
日夜为乐饮者四岁,竟病酒而卒。
其岁,魏安釐王亦薨。
秦闻公子死,使蒙骜攻魏,拔二十城,初置东郡。
其后秦稍蚕食魏,十八岁而虏魏王,屠大梁。
高祖始微少时,数闻公子贤。
及即天子位,每过大梁,常祠公子。
高祖十二年,从击黥布还,为公子置守冢五家,世世岁以四时奉祠公子。
太史公曰:吾过大梁之墟,求问其所谓夷门。
夷门者,城之东门也。
天下诸公子亦有喜士者矣,然信陵君之接岩穴隐者,不耻下交,有以也。
名冠诸侯,不虚耳。
高祖每过之而令民奉祠不绝也。
魏公子列传。两汉。司马迁。 魏公子无忌者,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弟也。昭王薨,安釐王即位,封公子为信陵君。是时范睢亡魏相秦,以怨魏齐故,秦兵围大梁,破魏华阳下军,走芒卯。魏王及公子患之。公子为人仁而下士,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士以此方数千里争往归之,致食客三千人。当是时,诸侯以公子贤,多客,不敢加兵谋魏十馀年。公子与魏王博,而北境传举烽,言赵寇至,且入界”。魏王释博,欲召大臣谋。公子止王曰:赵王田猎耳,非为寇也。”复博如故。王恐,心不在博。居顷,复从北方来传言曰:赵王猎耳,非为寇也。”魏王大惊,曰:公子何以知之?”公子曰:臣之客有能深得赵王阴事者,赵王所为,客辄以报臣,臣以此知之。”是后魏王畏公子之贤能,不敢任公子以国政。魏有隐士曰侯嬴,年七十,家贫,为大梁夷门监者。公子闻之,往请,欲厚遗之。不肯受,曰:臣脩身洁行数十年,终不以监门困故而受公子财。”公子于是乃置酒大会宾客。坐定,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侯生摄敝衣冠,直上载公子上坐,不让,欲以观公子。公子执辔愈恭。侯生又谓公子曰:臣有客在市屠中,愿枉车骑过之。”公子引车入巿,侯生下见其客朱亥,俾倪,故久立与其客语,微察公子。公子颜色愈和。当是时,魏将相宗室宾客满堂,待公子举酒。巿人皆观公子执辔。从骑皆窃骂侯生。侯生视公子色终不变,乃谢客就车。至家,公子引侯生坐上坐,遍赞宾客,宾客皆惊。酒酣,公子起,为寿侯生前。侯生因谓公子曰:今日嬴之为公子亦足矣。嬴乃夷门抱关者也,而公子亲枉车骑,自迎嬴于众人广坐之中,不宜有所过,今公子故过之。然嬴欲就公子之名,故久立公子车骑巿中,过客以观公子,公子愈恭。巿人皆以嬴为小人,而以公子为长者能下士也。”于是罢酒,侯生遂为上客。侯生谓公子曰:臣所过屠者朱亥,此子贤者,世莫能知,故隐屠间耳。”公子往数请之,朱亥故不复谢,公子怪之。魏安釐王二十年,秦昭王已破赵长平军,又进兵围邯郸。公子姊为赵惠文王弟平原君夫人,数遗魏王及公子书,请救于魏。魏王使将军晋鄙将十万众救赵。秦王使使者告魏王曰:吾攻赵旦暮且下,而诸侯敢救者,已拔赵,必移兵先击之。”魏王恐,使人止晋鄙,留军壁邺,名为救赵,实持两端以观望。平原君使者冠盖相属于魏,让魏公子曰:胜所以自附为婚姻者,以公子之高义,为能急人之困。今邯郸旦暮降秦而魏救不至,安在公子能急人之困也!且公子纵轻胜,弃之降秦,独不怜公子姊邪?”公子患之,数请魏王,及宾客辩士说王万端。魏王畏秦,终不听公子。公子自度终不能得之于王,计不独生而令赵亡,乃请宾客,约车骑百馀乘,欲以客往赴秦军,与赵俱死。行过夷门,见侯生,具告所以欲死秦军状。辞决而行,侯生曰:公子勉之矣,老臣不能从。”公子行数里,心不快,曰:吾所以待侯生者备矣,天下莫不闻,今吾且死而侯生曾无一言半辞送我,我岂有所失哉?”复引车还,问侯生。侯生笑曰:臣固知公子之还也。”曰:公子喜士,名闻天下。今有难,无他端而欲赴秦军,譬若以肉投馁虎,何功之有哉?尚安事客?然公子遇臣厚,公子往而臣不送,以是知公子恨之复返也。”公子再拜,因问。侯生乃屏人间语,曰:嬴闻晋鄙之兵符常在王卧内,而如姬最幸,出入王卧内,力能窃之。嬴闻如姬父为人所杀,如姬资之三年,自王以下欲求报其父仇,莫能得。如姬为公子泣,公子使客斩其仇头,敬进如姬。如姬之欲为公子死,无所辞,顾未有路耳。公子诚一开口请如姬,如姬必许诺,则得虎符夺晋鄙军,北救赵而西却秦,此五霸之伐也。”公子从其计,请如姬。如姬果盗晋鄙兵符与公子。公子行,侯生曰: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以便国家。公子即合符,而晋鄙不授公子兵而复请之,事必危矣。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于是公子泣。侯生曰:公子畏死邪?何泣也?”公子曰:晋鄙嚄唶宿将,往恐不听,必当杀之,是以泣耳,岂畏死哉?”于是公子请朱亥。朱亥笑曰:臣乃市井鼓刀屠者,而公子亲数存之,所以不报谢者,以为小礼无所用。今公子有急,此乃臣效命之秋也。”遂与公子俱。公子过谢侯生。侯生曰:臣宜从,老不能。请数公子行日,以至晋鄙军之日,北乡自刭,以送公子。”公子遂行。至邺,矫魏王令代晋鄙。晋鄙合符,疑之,举手视公子曰:今吾拥十万之众,屯于境上,国之重任,今单车来代之,何如哉?”欲无听。朱亥袖四十斤铁椎,椎杀晋鄙,公子遂将晋鄙军。勒兵下令军中曰: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归养。”得选兵八万人,进兵击秦军。秦军解去,遂救邯郸,存赵。赵王及平原君自迎公子于界,平原君负韊矢为公子先引。赵王再拜曰:自古贤人未有及公子者也。”当此之时,平原君不敢自比于人。公子与侯生决,至军,侯生果北乡自刭。魏王怒公子之盗其兵符,矫杀晋鄙,公子亦自知也。已却秦存赵,使将将其军归魏,而公子独与客留赵。赵孝成王德公子之矫夺晋鄙兵而存赵,乃与平原君计,以五城封公子。公子闻之,意骄矜而有自功之色。客有说公子曰:物有不可忘,或有不可不忘。夫人有德于公子,公子不可忘也;公子有德于人,愿公子忘之也。且矫魏王令,夺晋鄙兵以救赵,于赵则有功矣,于魏则未为忠臣也。公子乃自骄而功之,窃为公子不取也。”于是公子立自责,似若无所容者。赵王埽除自迎,执主人之礼,引公子就西阶。公子侧行辞让,从东阶上。自言罪过,以负于魏,无功于赵。赵王侍酒至暮,口不忍献五城,以公子退让也。公子竟留赵。赵王以鄗为公子汤沐邑,魏亦复以信陵奉公子。公子留赵。公子闻赵有处士毛公藏于博徒,薛公藏于卖浆家,公子欲见两人,两人自匿不肯见公子。公子闻所在,乃间步往从此两人游,甚欢。平原君闻之,谓其夫人曰:始吾闻夫人弟公子天下无双,今吾闻之,乃妄从博徒卖浆者游,公子妄人耳。”夫人以告公子。公子乃谢夫人去,曰:始吾闻平原君贤,故负魏王而救赵,以称平原君。平原君之游,徒豪举耳,不求士也。无忌自在大梁时,常闻此两人贤,至赵,恐不得见。以无忌从之游,尚恐其不我欲也,今平原君乃以为羞,其不足从游。”乃装为去。夫人具以语平原君。平原君乃免冠谢,固留公子。平原君门下闻之,半去平原君归公子,天下士复往归公子,公子倾平原君客。公子留赵十年不归。秦闻公子在赵,日夜出兵东伐魏。魏王患之,使使往请公子。公子恐其怒之,乃诫门下:有敢为魏王使通者,死。”宾客皆背魏之赵,莫敢劝公子归。毛公、薛公两人往见公子曰:公子所以重于赵,名闻诸侯者,徒以有魏也。今秦攻魏,魏急而公子不恤,使秦破大梁而夷先王之宗庙,公子当何面目立天下乎?”语未及卒,公子立变色,告车趣驾归救魏。魏王见公子,相与泣,而以上将军印授公子,公子遂将。魏安釐王三十年,公子使使遍告诸侯。诸侯闻公子将,各遣将将兵救魏。公子率五国之兵破秦军于河外,走蒙骜。遂乘胜逐秦军至函谷关,抑秦兵,秦兵不敢出。当是时,公子威振天下,诸侯之客进兵法,公子皆名之,故世俗称魏公子兵法。秦王患之,乃行金万斤于魏,求晋鄙客,令毁公子于魏王曰:公子亡在外十年矣,今为魏将,诸侯将皆属,诸侯徒闻魏公子,不闻魏王。公子亦欲因此时定南面而王,诸侯畏公子之威,方欲共立之。”秦数使反间,伪贺公子得立为魏王未也。魏王日闻其毁,不能不信,后果使人代公子将。公子自知再以毁废,乃谢病不朝,与宾客为长夜饮,饮醇酒,多近妇女。日夜为乐饮者四岁,竟病酒而卒。其岁,魏安釐王亦薨。秦闻公子死,使蒙骜攻魏,拔二十城,初置东郡。其后秦稍蚕食魏,十八岁而虏魏王,屠大梁。高祖始微少时,数闻公子贤。及即天子位,每过大梁,常祠公子。高祖十二年,从击黥布还,为公子置守冢五家,世世岁以四时奉祠公子。太史公曰:吾过大梁之墟,求问其所谓夷门。夷门者,城之东门也。天下诸公子亦有喜士者矣,然信陵君之接岩穴隐者,不耻下交,有以也。名冠诸侯,不虚耳。高祖每过之而令民奉祠不绝也。
稍迁至栘中厩监。
时汉连伐胡,数通使相窥观。
匈奴留汉使郭吉、路充国等,前后十余辈。
匈奴使来,汉亦留之以相当。
天汉元年,且鞮侯单于初立,恐汉袭之,乃曰:“汉天子我丈人行也。
”尽归汉使路充国等。
武帝嘉其义,乃遣武以中郎将使持节送匈奴使留在汉者,因厚赂单于,答其善意。
武与副中郎将张胜及假吏常惠等募士斥候百余人俱,既至匈奴,置币遗单于;单于益骄,非汉所望也。
方欲发使送武等,会缑王与长水虞常等谋反匈奴中。
缑王者,昆邪王姊子也,与昆邪王俱降汉,后随浞野侯没胡中,及卫律所将降者,阴相与谋劫单于母阏氏归汉。
会武等至匈奴,虞常在汉时,素与副张胜相知,私候胜曰:“闻汉天子甚怨卫律,常能为汉伏弩射杀之,吾母与弟在汉,幸蒙其赏赐。
”张胜许之,以货物与常。
后月余,单于出猎,独阏氏子弟在。
虞常等七十余人欲发,其一人夜亡,告之。
单于子弟发兵与战,缑王等皆死,虞常生得。
单于使卫律治其事,张胜闻之,恐前语发,以状语武。
武曰:“事如此,此必及我,见犯乃死,重负国。
”欲自杀,胜、惠共止之。
虞常果引张胜。
单于怒,召诸贵人议,欲杀汉使者。
左伊秩訾曰:“即谋单于,何以复加?
宜皆降之。
”单于使卫律召武受辞。
武谓惠等:“屈节辱命,虽生,何面目以归汉!”引佩刀自刺。
卫律惊,自抱持武,驰召医。
凿地为坎,置煴火,覆武其上,蹈其背以出血。
武气绝,半日复息。
惠等哭,舆归营。
单于壮其节,朝夕遣人候问武,而收系张胜。
武益愈,单于使使晓武,会论虞常,欲因此时降武。
剑斩虞常已,律曰:“汉使张胜谋杀单于近臣,当死。
单于募降者赦罪。
”举剑欲击之,胜请降。
律谓武曰:“副有罪,当相坐。
”武曰:“本无谋,又非亲属,何谓相坐?
”复举剑拟之,武不动。
律曰:“苏君,律前负汉归匈奴,幸蒙大恩,赐号称王,拥众数万,马畜弥山,富贵如此!苏君今日降,明日复然。
空以身膏草野,谁复知之!”武不应。
律曰:“君因我降,与君为兄弟;今不听吾计,后虽复欲见我,尚可得乎?
”武骂律曰:“汝为人臣子,不顾恩义,畔主背亲,为降虏于蛮夷,何以汝为见?
且单于信汝,使决人死生,不平心持正,反欲斗两主,观祸败。
若知我不降明,欲令两国相攻,匈奴之祸,从我始矣。
”律知武终不可胁,白单于。
单于愈益欲降之。
乃幽武置大窖中,绝不饮食。
天雨雪。
武卧啮雪,与旃毛以咽之,数日不死。
匈奴以为神。
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羝乳乃得归。
别其官属常惠等各置他所。
武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鼠去草实而食之。
杖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
积五六年,单于弟於靬王弋射海上。
武能网纺缴,檠弓弩,於靬王爱之,给其衣食。
三岁余,王病,赐武马畜、服匿、穹庐。
王死后,人众徙去。
其冬,丁令盗武牛羊,武复穷厄。
初,武与李陵俱为侍中。
武使匈奴,明年,陵降,不敢求武。
久之,单于使陵至海上,为武置酒设乐。
因谓武曰:“单于闻陵与子卿素厚,故使陵来说足下,虚心欲相待。
终不得归汉,空自苦亡人之地,信义安所见乎?
前长君为奉车,从至雍棫阳宫,扶辇下除,触柱折辕,劾大不敬,伏剑自刎,赐钱二百万以葬。
孺卿从祠河东后土,宦骑与黄门驸马争船,推堕驸马河中溺死,宦骑亡,诏使孺卿逐捕,不得,惶恐饮药而死。
来时太夫人已不幸,陵送葬至阳陵。
子卿妇年少,闻已更嫁矣。
独有女弟二人,两女一男,今复十余年,存亡不可知。
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陵始降时,忽忽如狂,自痛负汉,加以老母系保宫。
子卿不欲降,何以过陵?
且陛下春秋高,法令亡常,大臣亡罪夷灭者数十家,安危不可知,子卿尚复谁为乎?
愿听陵计,勿复有云。
”武曰:“武父子亡功德,皆为陛下所成就,位列将,爵通侯,兄弟亲近,常愿肝脑涂地。
今得杀身自效,虽蒙斧钺汤镬,诚甘乐之。
臣事君,犹子事父也。
子为父死,亡所恨,愿无复再言!”陵与武饮数日,复曰:“子卿壹听陵言!”武曰:“自分已死久矣!王必欲降武,请毕今日之欢,效死于前!”陵见其至诚,喟然叹曰:“嗟呼,义士!陵与卫律之罪上通于天!”因泣下霑衿,与武决去。
昭帝即位,数年,匈奴与汉和亲。
汉求武等,匈奴诡言武死。
后汉使复至匈奴,常惠请其守者与俱,得夜见汉使,具自陈道。
教使者谓单于,言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
使者大喜,如惠语以让单于。
单于视左右而惊,谢汉使曰:“武等实在。
”单于召会武官属,前以降及物故,凡随武还者九人。
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师。
武留匈奴凡十九岁,始以强壮出,及还,须发尽白。
苏武传。两汉。班固。 武字子卿,少以父任,兄弟以为郎。稍迁至栘中厩监。时汉连伐胡,数通使相窥观。匈奴留汉使郭吉、路充国等,前后十余辈。匈奴使来,汉亦留之以相当。天汉元年,且鞮侯单于初立,恐汉袭之,乃曰:“汉天子我丈人行也。”尽归汉使路充国等。武帝嘉其义,乃遣武以中郎将使持节送匈奴使留在汉者,因厚赂单于,答其善意。武与副中郎将张胜及假吏常惠等募士斥候百余人俱,既至匈奴,置币遗单于;单于益骄,非汉所望也。方欲发使送武等,会缑王与长水虞常等谋反匈奴中。缑王者,昆邪王姊子也,与昆邪王俱降汉,后随浞野侯没胡中,及卫律所将降者,阴相与谋劫单于母阏氏归汉。会武等至匈奴,虞常在汉时,素与副张胜相知,私候胜曰:“闻汉天子甚怨卫律,常能为汉伏弩射杀之,吾母与弟在汉,幸蒙其赏赐。”张胜许之,以货物与常。后月余,单于出猎,独阏氏子弟在。虞常等七十余人欲发,其一人夜亡,告之。单于子弟发兵与战,缑王等皆死,虞常生得。单于使卫律治其事,张胜闻之,恐前语发,以状语武。武曰:“事如此,此必及我,见犯乃死,重负国。”欲自杀,胜、惠共止之。虞常果引张胜。单于怒,召诸贵人议,欲杀汉使者。左伊秩訾曰:“即谋单于,何以复加?宜皆降之。”单于使卫律召武受辞。武谓惠等:“屈节辱命,虽生,何面目以归汉!”引佩刀自刺。卫律惊,自抱持武,驰召医。凿地为坎,置煴火,覆武其上,蹈其背以出血。武气绝,半日复息。惠等哭,舆归营。单于壮其节,朝夕遣人候问武,而收系张胜。武益愈,单于使使晓武,会论虞常,欲因此时降武。剑斩虞常已,律曰:“汉使张胜谋杀单于近臣,当死。单于募降者赦罪。”举剑欲击之,胜请降。律谓武曰:“副有罪,当相坐。”武曰:“本无谋,又非亲属,何谓相坐?”复举剑拟之,武不动。律曰:“苏君,律前负汉归匈奴,幸蒙大恩,赐号称王,拥众数万,马畜弥山,富贵如此!苏君今日降,明日复然。空以身膏草野,谁复知之!”武不应。律曰:“君因我降,与君为兄弟;今不听吾计,后虽复欲见我,尚可得乎?”武骂律曰:“汝为人臣子,不顾恩义,畔主背亲,为降虏于蛮夷,何以汝为见?且单于信汝,使决人死生,不平心持正,反欲斗两主,观祸败。若知我不降明,欲令两国相攻,匈奴之祸,从我始矣。”律知武终不可胁,白单于。单于愈益欲降之。乃幽武置大窖中,绝不饮食。天雨雪。武卧啮雪,与旃毛以咽之,数日不死。匈奴以为神。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羝乳乃得归。别其官属常惠等各置他所。武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鼠去草实而食之。杖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积五六年,单于弟於靬王弋射海上。武能网纺缴,檠弓弩,於靬王爱之,给其衣食。三岁余,王病,赐武马畜、服匿、穹庐。王死后,人众徙去。其冬,丁令盗武牛羊,武复穷厄。初,武与李陵俱为侍中。武使匈奴,明年,陵降,不敢求武。久之,单于使陵至海上,为武置酒设乐。因谓武曰:“单于闻陵与子卿素厚,故使陵来说足下,虚心欲相待。终不得归汉,空自苦亡人之地,信义安所见乎?前长君为奉车,从至雍棫阳宫,扶辇下除,触柱折辕,劾大不敬,伏剑自刎,赐钱二百万以葬。孺卿从祠河东后土,宦骑与黄门驸马争船,推堕驸马河中溺死,宦骑亡,诏使孺卿逐捕,不得,惶恐饮药而死。来时太夫人已不幸,陵送葬至阳陵。子卿妇年少,闻已更嫁矣。独有女弟二人,两女一男,今复十余年,存亡不可知。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陵始降时,忽忽如狂,自痛负汉,加以老母系保宫。子卿不欲降,何以过陵?且陛下春秋高,法令亡常,大臣亡罪夷灭者数十家,安危不可知,子卿尚复谁为乎?愿听陵计,勿复有云。”武曰:“武父子亡功德,皆为陛下所成就,位列将,爵通侯,兄弟亲近,常愿肝脑涂地。今得杀身自效,虽蒙斧钺汤镬,诚甘乐之。臣事君,犹子事父也。子为父死,亡所恨,愿无复再言!”陵与武饮数日,复曰:“子卿壹听陵言!”武曰:“自分已死久矣!王必欲降武,请毕今日之欢,效死于前!”陵见其至诚,喟然叹曰:“嗟呼,义士!陵与卫律之罪上通于天!”因泣下霑衿,与武决去。昭帝即位,数年,匈奴与汉和亲。汉求武等,匈奴诡言武死。后汉使复至匈奴,常惠请其守者与俱,得夜见汉使,具自陈道。教使者谓单于,言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使者大喜,如惠语以让单于。单于视左右而惊,谢汉使曰:“武等实在。”单于召会武官属,前以降及物故,凡随武还者九人。武以始元六年春至京师。武留匈奴凡十九岁,始以强壮出,及还,须发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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