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乔亚,真他妈的
布尔乔亚,真他妈的
布尔乔亚,真他妈的,特别是那些男人们——拿得出去,完全拿得出去——我把他当礼物送你一个好吗?
他不英俊吗?
他不健康吗?
他不是好样的吗?
外表上他不象个干净利落的英国佬吗?
这不是上帝自己的形象?
一天奔三十英里,去打鹧鸪,去打小小的皮球?
你不想象他那样,很有钱,象那么回事儿?
噢,且慢!
让他碰上新感情,遇到另一个人的需求,让他回家碰上一点道德上的小麻烦,让生活向他的头脑提出新要求,你看他就松软了,象一块潮湿了的甜饼。
你看他弄的一团糟,变成个傻瓜或恶棍。
你看他怎么个表演,当他的智力遇到新测验,遇到一个新生活的需求。
布尔乔亚,真他妈的,特别是那些男人们——干干净净,象个蘑菇站在那里,那么光洁,挺直而悦目——象一个酵母菌,在过去生命的遗骸上生存,从比他伟大的生命的枯叶中吮吸养料。
即使如此,他还是陈腐的,他活得太久了。
摸摸他,你就会发觉他内部已蛀空了,就象一个老蘑菇,里面给虫蛀烂了,蛀空了,在光滑的皮肤下,在笔直的外表下。
充满了炽热的。
长满虫子的空洞感觉,相当卑污——布尔乔亚,真他妈的!
在潮湿的英国,这些形象成千上万个站着。
真可惜,不能把他们全部踢翻,象令人作呕的毒菌,让它们在英国的泥土中迅速腐烂。

作者简介

劳伦斯
劳伦斯 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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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劳伦斯
那婴儿的白脚跑过草地,小小的白脚就象花朵在风中摇,停停跑跑象风落风起,吹过水面,水草很稀很少。
他那双白脚在草中嬉戏,知更鸟歌声般迷人,飘忽不定,象两只蝴蝶在玻璃杯上稍息,发出双翅排击的轻轻声音。
这婴儿会向我奔来,我希望,就象掠过池水的风影,雪白的双脚站在我膝上,我伸出双手去抚摸他们——象早晨丁香花般凉爽干净,象新开的牡丹花柔滑坚挺。
劳伦斯劳伦斯
我不知道爱情已居于我的身上:他像海鸥一样来临,以扬起的双翼掠过悠悠呼吸的大海,几乎没有惊动摇曳的落日余晖,但不知不觉已融进玫瑰的色彩。
它轻柔地降临,我丝毫没有觉察,红光消隐,它深入黑暗;我睡着,仍然不知爱情来到这里,直到一个梦在夜间颤抖地经过我的肉体,于是我醒来,不知道是谁以如此的恐惧和喜悦将我触击。
随着第一道曙光,我起身照镜,我愉快地开始,因为在夜间我脸上所纺起的时光之线已织成美丽的面纱,如同新娘的花边。
透过面纱,我有笑声一般的魅力,像姑娘在大海苍白的夜间有着定当作响的欢畅;我心中的温暖,如同海洋,沿着迟来的爱情之路,曙光洒下无数片片闪耀的罂粟花瓣。
所有这些闪闪发光的海鸟烦躁地飞旋,在我的下方,抱怨夜间亲吻的温暖从未流过它们的血液,促使它们在清晨恣情地追逐撒入水中的红色罂粟花瓣。

绿

劳伦斯劳伦斯
天空一色苹果绿,天空是阳光下举着的绿色美酒,月亮是其中一片金色的花瓣她睁开她的眼睛,绿莹莹地眼波闪耀,象未绽的花蕾一般纯,第一次,此刻第一次为人瞥见。
劳伦斯劳伦斯
始终在我的核心燃烧着一片小小的愤怒的火焰吞噬着我,因为越过界线的抚摸,因为爱情炽热的、深入的手指。
始终在那些深深爱我的人的眼中,我最终见到她们所热爱的他的意象,却被当作是我,误当作是我。
始终是一只象我的聪明的猴子嘲笑着我。
于是超过了一切,我现在要使我自己的赤身裸体避开产生意象的爱情的嘲笑和抚摸。
劳伦斯劳伦斯
气候炎热,我穿着睡衣,一条蛇爬向我的水槽,前去喝水。
在巨大的黑色角豆树的气味奇特的浓荫里,我提着大水罐走下台阶,必须等待,必须站住等待,因为他呆在我眼前的水槽边。
他从暗处土墙的裂缝中爬下,拖曳着黄褐色的松弛的软肚子,来到石头水槽的边缘,把喉咙搭在石槽底部休息。
那儿,水从龙头一点一点地清楚地滴下,他用笔直的嘴啜饮着,喝下的水通过笔直的牙床,舒畅地流入松弛的长长躯体,静静地流入。
别人超前到了我的水槽,我呀,像后来的人.等待着。
他从水槽抬起头来,就像一头牲口,呆滞地盯着我,就像一头喝水的牲口,从嘴里轻轻地弹出双叉舌头,沉思了一会儿又俯身去喝了一点,在这个西西里的七月的日子,当艾特纳火山仍旧冒烟之时,他像土地一样发褐,像土地一样金黄,就像一条从大地的躯体中冒出来的燃烧的大肠。
我所受的教育发出声音,对我说:必须处死他.因为在西西里,黑色的蛇是清白的,金色的蛇是有毒的。
我身上的声音说,假若你是个男子汉.你就该抓起棍棒,把他打断.把他打死。
但我必须承认,我非常喜欢他,我格外高兴地看到他安静地来到这儿作客,在我的水槽里喝水,然后平静地、温和地离开,用不着道谢,回到大地躯体内其它燃烧的大肠中间。
是否出于懦弱,我不敢把他杀死?
是否出于堕落.我盼望与他交谈?
是否一种羞辱,我竟感到光荣?
我感到如此光荣。
然而,又传出了声音:假若你不害怕,你就得把他处死!”的确,我感到害怕,感到非常害怕,即使如此,我更感到光荣,因为他能从秘密大地的黑暗的门中走出,前来寻求我的好客之情。
他喝足了,神情恍惚地昂起头来,就像一名醉汉,并且在空中摇动着他那像有叉的黑夜一样的舌头,似乎在舔着嘴唇,接着像视而不见的神,环顾空中,慢悠悠地转动脑袋,慢悠悠地,慢悠悠地.仿佛耽于梦幻之中,开始拖曳长长的、绕成曲线的躯体,又爬上了破裂的墙面。
当他把脑袋伸进那可怕的洞穴,当他慢慢地停住.放松肩膀,再继续进洞,当他撤进那可怕的黑洞,不慌不忙地进入黑暗,慢慢地把身子拖进去,一种恐怖.一种对他这种行为的反抗,占据了我的心身,可他对我不予理睬。
我环视四周,我放下水罐,我捡起笨重的木头,啪地一声砸向水槽。
我想我没有砸中他,但是,他留在后面仓促地摆动着的部位突然闪电般地蠕动了一下,进入了黑洞.进入了墙面上的裂缝,我带着迷恋凝视着黑洞,在这个酷热的宁静的中午。
我立刻感到懊悔。
我想到我的行动是多么粗暴,多么卑鄙!我憎恨我自己,憎恨可恶的人类教育的声音。
我回想起了信天翁的故事。
我希望他能够回来,我的蛇呀。
因为我又觉得他像一个皇帝,像一个流放中的皇帝,废黜到了地狱,他一定会马上重新戴上皇冠。
于是,我失去了一次与人生的君主交往的机会。
我必将受到惩罚,因为自己的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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